關於巴拿馬文件：一位親身經歷者的故事和真相 302

folee2008

關於巴拿馬文件：一位親身經歷者的故事和真相 302

文：杜易寰

這幾天，應該是魯宅我人生最受歡迎的時候，電話幾乎是接不完XD，無時無刻都在響。

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天下雜誌》的前記者，也是台版巴拿馬文件的主要作者，從頭到尾參與ICIJ的專案。這是我最後一篇做為記者的作品，目前我已離開媒體業，轉職到一家新創公司從事數據分析的工作，所以本篇文章完全、絕對，不代表《天下雜誌》的立場，只是基於國內媒體對於巴拿馬文件過多捕風捉影，鄉民又有些過度解讀，所以我認為有必要出來澄清一下。

以下針對網路上最常質疑的六個問題做解答。

一、到底ICIJ有沒有提供台版巴拿馬文件名單？

很簡單一句話：沒有文件。

ICIJ並沒有提供台版巴拿馬文件名單，也沒有台版巴拿馬文件的稿子可以翻譯（如果有就好了QQ，天知道搜資料庫有多血汗）。

ICIJ提供的，是完整的資料庫權限。而台版巴拿馬文件，是由天下雜誌的陳煒林、陳一姍和我三人共同在ICIJ資料庫中搜尋，仔細檢閱和台灣有關的檔案，最後僥倖匯成一篇文章，並不是由ICIJ提供，調查報告也已經刊出在天下雜誌網站，傳送門在此：巴拿馬文件獨家調查 ／2725家離岸公司背後

二、台版巴拿馬文件到底有多少人？天下有沒有隱匿不報？

這應該是大家最關心的問題，台版巴拿馬文件中，到底有多少台灣人，有沒有大咖？

現在網路傳的滿天謠言，像是天下不意外、天下隱匿、天下國民黨開的（殷允芃發行人表示哭哭），X你媽天X雜誌之類，弄得我都有點擔心會不會出門被砍，但我只是個普通善良的阿宅而已啊。

我必須誠實地告訴各位，經歷了八個多月的調查，我們的收穫非常有限，只有找到2725間離岸公司，相關人士中，能夠確定為台灣人身分的，只有90人。

那麼，為什麼會有媒體聲稱台灣有46名客戶，受益人有146人，股東3,661人？

這裡必須向大家說明，ICIJ的資料庫中，客戶（client）代表的是和莫薩克·馮賽卡（MF）接洽的單位，指的是代辦公司，或是小型仲介，這裡的「客戶」指的並不是一般的人類客戶。台灣有46名客戶，代表的是有46家註冊地址在台灣的仲介公司向MF接觸。

而只要離岸公司是由註冊地點在台灣的機構代辦，就會當作是台灣離岸公司，總數是2725家。而只要個人的申報地址在台灣，就會被當作是台灣人，146名受益人和3661人股東就是這樣來的。這當然是很不精確的算法，因為一個歪果仁當然也可以在台灣當台灣公司的股東，同時也有亂報的情況。而就算是看起來像是中文名字，我們也常常無法確定這是不是台灣人。

所以最後，我們採取了最保守的方法，就是只有資料庫中有中華民國護照的人士，才計算入內，這也就是「至少90人」的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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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阿那個蔡英文哥哥、江宜樺、魏家兄弟，和那一萬六千人咧？

其實之前已經澄清過，這次再和各位說明，這些人並沒有出現在巴拿馬文件的資料庫中。

他們其實是出現在2013年，ICIJ前一次專案，名為「Offshore Leaks」的洩密專案，該次洩密的資料來源是新加坡保得力信譽通（Portcullis Trust Net）與英屬維京群島聯合信託（Commonwealth Trust），和這次巴拿馬文件的資料來源完全不同。天下雜誌當時也有和ICIJ合作，抓出台灣許多富豪擁有離岸公司，包括旺旺蔡家、中信辜家、頂新魏家等十二家富豪，傳送門在此：台灣12大富豪 運用海外租稅天堂

題外話說一段，上一輪的專案沒有引起討論，主要是因為保得力信譽通主要的市場在亞洲（他們總部在新加坡），歐洲那邊的發現不多，沒有造成什麼國際迴響。相反的，MF的主力市場在歐洲，所以這次引起國際轟動，但相對的亞洲消息就少多了。如果鄉民要用歐洲發現很多東西，指責《天下雜誌》沒發現什麼料，其實是不公道的。

中國的發現較多，一部分是因為他們的需求比較大，一部分也是有點冷飯熱炒，像是習近平姊夫、李鵬女兒等等，其實在2013年的專案就已經查到過了。傳送門在此：中国离岸金融解密

四、那還是有兩千多家公司啊，你只查出這麼一點東西？騙人！

還是要誠實告訴各位，沒有騙人，真的就只能查出這一點東西。

和各位從頭講起。這次外洩的資料，多達2.6TB，全是非結構化資料。也就是說，我們可能會在資料庫中，發現MF中的某A寄信給某B，問她中午想去哪吃飯的把妹信。而且這種無意義的資料非常非常多。

但資料共有一百多萬份，靠人力根本無法一一過濾，ICIJ於是利用圖像辨識和語義分析斷詞，用電腦自動分類所有的資料，但就算有電腦相助，資料庫完全建構好也花了超過半年。詳細的追查過程，寫在《天下雜誌》的採訪後記中，傳送門在此：調查後記／巴拿馬文件是如何調查出來的

而那兩千多家公司、三千多相關人士的分類，就是這樣透過電腦完成的。

然而，這些資料並不完整。MF是一家幫忙開離岸公司的律師事務所，通常並不會經手金流等服務，沒事也不會一直寄信去煩客戶。我們能在資料庫中查到的，除了少許的護照檔案，往往就是一串羅馬拼音的股東名冊、離岸公司名稱，和註冊地址。

在這幾千人中，有許多是無名小卒或是人頭戶，根本不知道是誰。再加上中文拼音的難解讀性（可以估狗一下自己的英文拼音，看看有沒有辦法直接連上你），我們往往無法得知當事者的真實身分，只好利用上市上櫃董監事名單、我們自編的台灣政商名人錄等做比對。

假如比對到相同的名字，我們還要想辦法確認這些人的身分，但我們可用的工具非常少，主要的方式是利用公司註冊地址比對，看是否能確認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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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些設離岸公司的人也很聰明，避稅天堂對於開立離岸公司的法規又極端寬鬆（大家可以查查相關報導，只要幾百美金，在避稅天堂連計程車司機都能幫你開離岸公司！），所以地址常常是亂寫的。舉例來說，台灣中山路XX號這種地址也可以過關，沒寫縣市，段號，這你敢信？也有些地址查了之後根本是民宅，屋主根本不知道有人亂填到她的地址。

我們的能力不夠，遇到死胡同時常常無法突破。五月時ICIJ會上傳本次資料庫中，所有離岸公司的股東名冊等資料，或許鄉民到時候可以試著突破看看。

五、天下為什麼不釋出資料給大家，是不是為了獨家？
講到這，我必須先深呼吸三口，來平息一下我的悲憤。

好了，首先，《天下雜誌》擁有的是進入資料庫的「權限」，並沒有所有資料。此外，ICIJ禁止所有合作夥伴外洩資料，也不允許交給政府部門（想想要是俄羅斯或中國要求媒體交出資料庫？），所以不是天下不給，是天下根本沒有資料，也沒有權限給。ICIJ的規定也寫得很清楚，傳送門在此：Frequently asked questions about ICIJ and the Panama Papers

節省大家時間，我把原話貼在這裡：

Will ICIJ share documents from the Panama Papers with governments?
The long-standing policy of ICIJ, and our parent organization, the Center for Public Integrity, is not to turn over such material.
The ICIJ is not an arm of law enforcement and is not an agent of the government. We are an independent reporting organization, served by and serving our members, the global investigative journalism community and the public.

至於有位部長說天下是為了獨家才不給，我要再深呼吸三口。

當初我接到電話時，說的是我不能決定，需要請副總編輯陳一姍回覆。陳一姍也很快回覆說，根據ICIJ規定，不能提供資料給政府，至於為什麼會被解讀成是為了獨家......我哪知道啊！！！

另外，ICIJ不開放資料庫的原因，和天下不公布3661人的原因相同。由於開辦境外公司並無違法，如果沒有足夠可疑的犯罪事實，或是關係到大眾利益，我們不主動公布這些名單。

最後，大家先別忙著生氣，ICIJ已經承諾，會在五月上旬把部分資料，包括二十一萬家離岸公司，還有所有的股東、利益人士、董監事名單上傳到ICIJ的公開資料庫，到時候大家一樣可以前去挖寶。

六、為什麼都沒有美國、日本、韓國、新加坡還有很多國家的新聞，是不是有什麼美帝陰謀？
首先，就像上面所說的，查這些資料極端困難，找到什麼是運氣好，找不到是正常。就我所知，這次專案中，也有相當多國家的調查團最後是空手而回的，這裡面絕對沒有任何陰謀，所有參加調查的記者都本著良知，追求公平正義，並沒有受到什麼邪惡組織的操縱。

我想要特別提一下俄羅斯調查團，他們的人數不多，年紀也相當輕，嫉惡如仇。各位要知道，俄羅斯當局打壓、甚至殺害記者並不是新聞，他們做完ICIJ的案子後，可能哪天就真的橫死街頭。

用美帝陰謀操縱論來詆毀這群人的人格，真的是一件非常令人痛心的事情。

folee2008

【影片】「巴拿馬文件」不只是避稅，更揭發軍火、洗錢、雛妓等犯罪黑幕

由德國《南德意志報》（Süddeutsche Zeitung）與國際調查記者聯盟（ICIJ）所共同揭露的《巴拿馬文件》（The Panama Papers）在全世界掀起巨大波瀾。冰島、烏克蘭、俄羅斯、英國等多國領袖都捲入風暴當中。然而，這場史上最大洩密案，不只是國際政商名流如何逃稅和隱藏個人財富的醜聞，更與軍火交易、販賣雛妓等諸多不法犯罪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巴拿馬文件》來自一家位於巴拿馬的律師事務所「莫薩克馮賽卡」（Mossack Fonseca），其主要業務為替全球各地客戶設立境外公司，藉以合法遮掩金流動向以及公司股東身份。

首波在各大媒體曝光的「客戶」，往往是各國政要權貴或其家族成員。但難以追蹤的境外公司背後，其實還有更多見不得光的黑幕，例如軍火交易、毒品走私、雛妓集團，到金融詐欺等不法犯罪，往往都利用這種管道流通金錢，躲避司法。

例如，已經打了五年的敘利亞內戰，背後有許多販售油料、軍火的公司，遭到西方國家列入黑名單，但卻靠著境外公司輸送金錢，繼續大賺戰爭財，也間接造成戰火下的生命財產傷亡。

一個俄羅斯的雛妓集團，專門綁架爸媽不明的未成年孤女，先強暴再仲介賣淫。集團首腦之一正是這間事務所的客戶，但事務所得知客戶疑似涉及不法後，竟決定「無法律義務」向當局舉發。

烏干達一間計畫出售油田的公司，則是找上這間事務所幫忙逃稅，結果在選擇一處避稅天堂註冊新地址後，順利過關。逃稅金額高達4億美金、超過120億台幣，相當烏干達一整年的醫療保健預算。烏干達政府透過訴訟追討稅金的同時，當地醫院卻連棉花、消毒手套都沒錢買，病患甚至睡在地板上。

當《巴拿馬文件》相關醜聞滿天飛，各國名人紛紛成為話題焦點，我們也不該忘記，在大筆收據、電子郵件與金錢往來的背後，都有著活生生、血淋淋的受害者。

實習編輯：陳韋宇
核稿編輯：李漢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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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拿馬文件持續燃燒：一次看懂這次披露為何震撼、各國政要又如何面對？\德國《南德日報》獲得巴拿馬律師事務所莫薩克‧馮賽卡（Mossack Fonseca）的大量客戶密件，發現多國權貴名流疑涉嫌利用避稅天堂逃稅甚至洗錢，因此向國際調查記者同盟（ICIJ）披露，並在BBC、《衛報》等78國、107家新聞機構約400名新聞記者調查一年後，於4月3日向外界公布其內容，被稱為「巴拿馬文件」。

（4/6更新）被捲入避稅、洗錢疑雲的各國政要中已出現首位重災戶——冰島總理已宣佈請辭。

此事件如雪球般擴大，目前已有多國政府展開逃漏稅調查，而事件延燒兩天後，關鍵評論網為你整理的重點如下：

關於巴拿馬文件

• 避稅天堂是如何運作的？

中央社報導，雖然避稅天堂有合法運作方法，但其中大多卻被用於隱匿資金及資金來源，以及逃避稅賦。

巴拿馬文件中的部分指控，聚焦在空殼公司的成立。所謂的「空殼公司」是指表面看來合法，但實際上只是空有軀殼，什麼業務都不做，只需為金主隱匿財產、管理資金的公司。

• 巴拿馬律師事務所莫薩克‧馮賽卡的回應？

聯合報導，巴拿馬律師事務所莫薩克馮塞卡（Mossack Fonseca）被指控，專門提供成立空殼公司等海外財務服務，據稱在42個國家設有辦公室，旗下有600名員工，莫薩克馮塞卡在瑞士、英屬維京群島等避險天堂都有辦公室。

然而針對指控，莫薩克馮賽卡否認任何犯行，並反駁該律師事務所40年來的營運狀況無可挑剔，也從未被指責或被控告涉及刑事不當。

• 是誰洩露密件？

目前還不知道誰是文件提供者。德國《南德日報》（Sueddeutsche Zeitung）在取得這1150萬份文件後，和美國華盛頓非營利組織「國際調查記者同盟」（International Consortium of Investigative Journalism，ICIJ）分享，接著國際調查記者同盟與76國107家媒體機構合作，分析文件長達1年。

• 被揭露的密件包含哪些內容？

這次南德日報揭露莫薩克1,150萬筆以上的檔案，資料遭外洩的實體多達21萬4000家，涉及企業、信託和基金會，整體規模超過2010年維基解密公布的美國外交秘辛及2013年史諾登的爆料。

而文件內容時間可回溯到1977年，最近是到去年12月。文件形式以電子郵件最多，許多合約和護照影像也曝光。

• 密件牽連到誰？

文件顯示，包括俄羅斯總統普丁、冰島總理甘勞格森、烏克蘭總統波羅申科、阿根廷總統馬克里等12位現任與前任國家元首跟此案有牽連，其中包括被指控盜竊國家財產的獨裁者；此外更有超過60位國家領袖或政治人物的親友都牽連其中，包括普丁的心腹、至少8名現任及前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的家族成員，以及英國首相卡麥隆的家屬等。

而除了政治領袖之外，這份報告亦揭露了阿根廷球王梅西與國際足總的逃稅活動；各國的犯罪組織、毒品網路、人口販運等「客戶」，也都與這些政商名流使用相同的「服務」，來規避金融的監管與洗錢。

• 是否被牽扯進案中的人全都都違法？

雖然把資產放在境外公司並未違法，但獲得巴拿馬密件的記者說，這些資料可作為權貴隱藏資金、逃漏稅、洗錢、破產制裁、毒品交易與其他犯罪的證據。美國司法部將追查文件是否記載貪污和其他違法行為的證據，法國財稅調查人員也將展開初步調查，德國財政部也表示「會著手處理」。

• 接下來可能會如何發展？

多國政府針對該國權貴可能涉及金融犯罪展開調查，包括澳洲、奧地利、瑞典與荷蘭等國。而隨著外界進一步檢視「巴拿馬文件」，肯定將有更多內幕浮出檯面，例如目前仍未有美國政治人物被點名，但已有網友在推特推文指出，這種情況可能很快就會改變。

folee2008

延燒至今，被牽扯其中的國家與名人如何反應？http://www.thenewslens.com/post/307427/

• 冰島：疑涉入的總理宣布請辭

聚集在冰島的抗議人群。Photo Credit:Reuters/達志影像

冰島總理甘勞格森夫婦在巴拿馬文件中被控涉嫌藉由空殼公司，違背利益衝突原則，投入國內紓困銀行投資案。在巴拿馬文件面世後，甘勞格森的發言人發表聲明，稱甘勞格森夫婦所有資產及收入，都已按照國家法律進行了申報。甘勞格森則在記者會上否認自己的投資有不法獲利，表示「我沒有考慮因此辭職，也不會因為此事辭職。」

冰島反對黨已經於當地時間週一下午，在國會針對甘勞格森提出不信任動議。前總理西于爾扎多蒂也針對事件表示，稱如果甘勞格森無法迅速贏回民眾信任，便應該「立即下台」，同時本屆政府也應該總辭。

聯合報導，4日起，冰島首都雷克雅維克街頭聚集了2萬2千名示威群眾（約佔冰島全國人口的7％），要求「背叛人民」的總理甘勞格森「即刻下台」。

自由報導，甘勞格森也於5日採取反擊行動，要求解散國會，提前舉行國會大選，不過已經遭總統葛林姆森拒絕。由於解散國會不成，甘勞格森已經宣布辭職下台

• 俄羅斯

「巴拿馬文件」目前披露的政要中，也包含了俄羅斯總統普丁。在普丁任內，俄羅斯媒體一直處於管控之中，這一次也不例外，目前俄羅斯主要媒體仍對這一事件保持沉默。俄羅斯官方通訊社塔斯社雖報導了「巴拿馬文件」事件，但卻只有與烏克蘭總統波羅申科相關的內容，隻字未提普丁牽涉其中。

端傳媒報導，然而俄羅斯境內，一家素以監督政府聞名的報紙Novaya Gazeta（新報）則參與了「巴拿馬文件」調查。三位記者撰文對於這種離岸轉移資產的模式進行了詳盡報導，並特別提到普丁校園時代的好友Sergey Roldugin——在「巴拿馬文件」中，他被稱為這種離岸操作系統的協調人。

俄羅斯總統普丁的發言人帕斯科夫則表示，這些報道「『巴拿馬文件』中有關普丁洗錢的消息只是傳聞，這些傳聞意圖對普丁大選不利。」

• 烏克蘭

BBC報導總理波洛申科尚未就他的海外資產關係作出評論，反對派表示，他應受到彈劾，但檢方說沒有證據顯示他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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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國

和冰島相同的示威也出現在巴黎，人們在共和國廣場高喊著「巴拿馬解密，人民已受夠了被詐欺」。這場被稱為「夜之起義」（Nuit Debout）的活動，除了抗議政府對富人避稅、政客發財的現實不滿外，也是針對歐蘭德政府「獨厚財團」的勞工工時調整政策表達憤怒。

• 英國

英國首相卡麥隆已逝的父親伊恩卡麥隆（Ian Cameron），則被控自1980年代開始即人頭帳戶與空殼公司避稅，並將財富藏在海外，直到2010年老卡麥隆過世之前的30年間，皆未曾支付英國政府一分一毫的稅金。

雖然老卡麥隆目前並未有明顯「違法」之嫌，但在浪尖上的卡麥隆首相卻被英國朝野質疑，他在執政6年間，一邊大力推行增稅減支「撙節政策」，另一邊卻利用避稅致富躍身為華麗一族。對此，卡麥隆發言人則指出，首相並未持有他父親公司的股份，而在媒體問及卡麥隆是否仍持有人頭帳戶時，表示「這是首相的私事（private matter）」。

除首相父親外，英國還有數名上議員議員捲入醜聞，部分議員表示指控子虛烏有，有些人則表示自己雖然持有空殼股份，但其實股份「不名一文」。

英國税務海關總署表示將介入調查，並要求ICIJ共享相關數據。

• 美國

蘋果報導，目前ICIJ只鎖定其中221人登記美國住址，而且也無法確定目前曝光登記在美國地址的221人，是否全為美國公民，令人起疑；退役的美國緝毒局金融組組長塞門斯基（Don Semensky）就表示，美國人很可能成立別的國籍與身分的空頭公司，用來註冊避稅，並在被國稅局盯上前移轉資金。美國猶他州大學法學院教授鮑夫曼（Shima Baradaran Baughman）則表示，美國人在懷俄明州、德拉瓦州、內華達州等地，就可以成立低稅、不會有人過問的公司。位於舊金山灣區羅思希爾德律師事務所（Rothschild & Co.）的經理佩尼（Andrew Penney）一月接受《彭博》訪問則指，「美國事實上就是世上最大的避稅天堂」。

• 巴西

在巴西，原本要以「貪腐」罪名彈劾總統羅塞芙的司法與政黨領袖，卻一一被發現名列在「巴拿馬報告」中。其中，國會眾議院議長，同時也是攻擊羅塞芙最凶狠的愛德華多．昆哈，更被踢爆藉由空殼公司，收受葡萄牙商人1,100萬美金的賄款，以換取在「巴西石油公司合約競標中的優惠」；可說是因為巴拿馬報告的出現，逆轉了巴西政局纏鬥的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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