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就明年的最低工資水平展開公眾諮詢,在這方面素有研究的中文大學社會工作學系副教授黃洪倒是沒有為意,亦不打算建議新的最低工資水平。他的心神早已轉了「跑道」,最近計算出本港的生活工資是每小時50餘元,下一步打算遊說各企業響應,冀仿效英國發起一場民間生活工資運動,逼令政府跟隨,拉高基層工資水平。
相約黃洪到他的中大辦公室受訪,約80平方呎的辦公室內,寫字枱前有一排窗,房間左邊是文件櫃,右邊是直上天花的書櫃,堆滿他多年來研究項目的相關報告及書本,貧窮、勞工、最低工資、低收入家庭津貼……
一間月租6000元的「劏房辦公室」
房間地上放着一個個紙箱,裏面全是文件,唯獨房中央放了一個櫃,置有品茗茶具,充當小茶几,遺世獨立。開始訪問前,他泡了一壺紅茶。我環顧四周,想起有研究指頭腦聰明的人房間一般會比較亂,然後想黃教授應該頗為聰明,但大學教授裏頭聰明人多的是,卻有不少是困在象牙塔內「堅離地」,於是我隨口問句:「如果你辦公室是一間劏房,你覺得月租會是多少?」他秒速回答:「6,000元。」
這答案無疑是很「貼市」,他還補充說這價位只是葵涌區價錢,但我挑剔的眼角卻很在意那一排窗,心想若計算窗外映入眼簾的一大片草地,應該要再加個千餘元。但正眼看著黃洪,他一臉笑意盈盈,長相有點「佛系」,我就不欲再計較了。
黃洪張嘴說話時,總帶一點笑,雖然每日做足12小時,依然精神飽滿。問他如何保健,他即場站起身示範了一組「平甩功」,笑言希望日後教其他長者一齊練功,強身健體。
黃洪辦公室門口貼著小女兒12歲的畫作,她現已21歲,身在紐約讀藝術,23歲的大女兒則想當旅遊blogger,他笑言「我和太太很想她們做社工,但她們無興趣,可能見我們太辛苦」。
批最低工資劃線「太隨意」
黃洪多年來一直關注勞工、社會保障及貧窮等社會議題,早在2011年最低工資正式實施前一個月,他就公佈設立最低工資對弱勢社群市場勞動力及生活質素的影響研究。
法定最低工資水平於2011年5月1日實施,當時限定時薪不得少於28元,水平由最低工資委員會商議,強調以數據為依歸,每兩年一檢。2013年時調升至時薪30元,2015年增至32.5元,至2017年再升至34.5元。最低工資委員會今月9日起,展開為期六周的公眾諮詢。黃洪對此事卻沒有為意,因為打從一開始,他已懷疑這個委員會如何以「數據為依歸」。
當初最低工資出台,政府稱時薪28元可令15%打工仔受惠,至於為何在15%這處劃線?為何不是10%或者20%的打工仔?15%為何變得如此決定性呢?當初的劃線很「隨意」,那個(最低工資)委員會跟勞顧會一樣,非常政治性。
中文大學社會工作學系副教授黃洪
1年最低工資正式施前一個月,黃洪就公佈設立最低工資對弱勢社群市場勞動力及生活質素的影響研究,反映實施最低工資的正面作用大於負面, 且對新來港婦女的作用最大。(香港中文大學網站圖片)